即將十點鐘，聶深和花錯才下來。

花錯滿臉笑容，臨時的時候，大聲地說道：“叔叔，我們先走了。”

言羲被驚到了，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花錯和聶深，花錯為什麽突然叫聶深叔叔？

聶深有些心塞，聽著這聲叔叔，怎麽聽都不順耳。

外面天色黑漆漆，夜晚有些冷涼。

走出了聶深家後，花錯似乎看得出她的疑惑，於是解釋了一句：“我已經辭職了，不再是局長的下屬，所以就叫叔叔。”

言羲點頭，表示理解了。

…………

今天早上，四月天時難得陽光明媚。

言羲說是出去一下，穿了一身莊重的黑色。

“去哪裏？”花錯見她換了衣服。

“掃墓。”言羲說道，今天是清明節，這麽多年，因為種種原因，她極少去拜祭父母，更沒有在清明節那天去過。

花錯楞了一下，掃墓？只想到是她父母，她父母曾是國安局的特務，應該葬在首都，不在景陽市。

“我和你一起去。”

“不用。”言羲看了他一眼，他跟著去做什麽。

“我順便出門，我和你一起去！”花錯立刻去換衣服，他怎麽能不和她一起去，如果她願意，她的父母，就是他的父母了！

花錯也穿了一身莊重的黑色，和她一起出門。

言羲先去花店，買了康乃馨和向日葵。

今天是清明節，節假日，很多人去墓園掃墓。

言羲和花錯坐出租車去到國殤墓園。

言羲正要下車時，花錯說等一下。

“我看到雲溯的家人，雲溯應該也來了。”花錯看向車窗外，之前參加過雲溯的婚禮，又去過他女兒的滿月酒，認得出他的家人。

言羲順著花錯的視線看去，漸漸地，看到人群裏的雲溯。

他身邊的女子清麗絕美，兩人十分般配，他抱著一個小女孩，牽著一個小男孩，雖然不茍言笑，但是深沈的眼睛裏充滿溫情。

程家是首都的紅色豪門，已故的親人基本都是軍人，大多都葬在國殤墓園。

直到程家的人走遠了，花錯和言羲才下車，走進墓園。

父母合葬在一起，墓碑已經歷經了十七年的風雨。

言羲放下了康乃馨和向日葵。

“我怎麽稱呼你父母？”花錯十分嚴肅，如果可以，他想和她結婚。

“不用稱呼。”言羲本來自己一個人來，是他非要跟來。

“我記得你父母，他們和你一起來孤兒院，我還跟他們說過話。”雖然已經記不清她父母的模樣，但印象很深刻。

“那你叫一聲叔叔阿姨吧。”言羲說道。

花錯臉色怪異，他想叫一聲岳父岳母。

清明時節雨紛紛，今天難得晴天。

兩人站了好一會兒，言羲說道：“走了。”

花錯和她一起離開，他希望自己的生命長一些，死了之後，能夠和她合葬。

…………

有一個人獨自走來，在言詞言語的墓碑前放下一束白色劍蘭，看到墓碑前擺著康乃馨和向日葵。

雲溯有些意外，這麽多年，每年清明他都會來一趟，但從沒見過有人拜祭。

康乃馨是送給母親的花，向日葵是送給父親的花。

已經猜到是誰來拜祭。

……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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